“七万人口的镇子，硬是把整个西方架在火上烤。”

夜里刷手机，看到波克罗夫斯克那条M30公路被无人机盯得死死的，我脑子里先蹦出来的不是战报，是快递停发的提示音。对，就是咱们平时买的“您的包裹因交通管制延迟”。乌克兰东部的乌军现在收到的差不多也是这条短信，只不过延迟的是炮弹、药品、后备兵源。

公路像一根吸管，一头连着第聂伯罗的大仓库，一头扎进顿涅茨克前线。吸管被掐扁，前线就断顿。俄军不急着冲进城，他们一点点蹭，一天推进几十米，像挤牙膏，牙膏皮就是乌军的补给线，挤到后面连牙膏盖都快飞了。

乌军总部不是没想过抽人跑路，可盖洛普的民调像鬼一样追着他们：六成乌克兰人想停火。现在下令撤，等于告诉选民“我们守不住”；硬撑，又可能把五千名士兵扔进包围圈。高层干脆闭嘴，谁提撤退谁就是“失败主义”。

西方军援账单倒是一路绿灯，拜登政府批钱的速度比我点外卖还快。可钱变炮、炮变土，中间隔着一条叫“产能”的沟。欧洲军火商开足马力，一个月搓出来的炮弹还不够俄军打十天的量。

有人把顿巴斯比成凡尔登，一百年前的绞肉机换个皮重新转。当年法国人靠拖时间把德国人拖熄火，今天乌克兰想拖，却没人敢保证对面会先眨眼。

利文从莫斯科回来，带了一口袋“内部风声”：普京身边那帮穿西装的强硬派嫌老板太软，说红线都被踩成红地毯了。要是北约真敢在乌克兰上空敲掉俄机，他们准备把老板架到麦克风前，让他下令“以空对空”。

听起来像酒桌吹牛，可立陶宛真研究过封锁加里宁格勒，瑞典也演练过在波罗的海扣俄船。一步踩实，就可能是“你动我海外飞地，我动你本土”的连环套。

斯基德尔斯基在英国上院敲拐杖：远程导弹打核大国，这剧本连好莱坞都不敢拍。他话音没落，隔壁会议室已经在讨论“欧洲和平设施”——名字听着像养老院，其实是加码军援、冻结俄资产、再砍石油出口的三板斧。

三板斧砍下去，俄油轮会改挂哪国旗？答案是：谁给钱就挂谁。制裁越勒，中间商越肥，最后油价还是回到老百姓的油箱里，只不过多转一圈，多交一次手续费。

回到前线，波克罗夫斯克一旦易手，俄军就能把炮管转向北边的库皮扬斯克。那边几千乌军已经被无人机盯得不敢白天出门，夜里集合用打火机点烟都可能被热成像逮到。

包围圈还没合拢，但缺口的宽度刚好够无人机钻。俄军不急着收口袋，他们等乌军自己耗空干粮、药品和士气。这一招在马里乌波尔试过，当时乌军守了八十多天，最后人饿得啃墙皮。

利文给出的药方听着像“摆烂”：就地停火，领土切块，乌克兰中立，俄裔权利写进宪法。可现实是，谈判桌两边都没法先张嘴，谁先提“割地”，谁就被国内骂卖国。

欧洲政客也怕丢面子。他们过去两年把“抗俄”做成品牌，从T恤到邮票全是乌克兰国旗色。品牌刚打响，突然要打折促销，选民觉得自己被当韭菜。

于是大家默契地继续打，打到“某个镇子失守”成为转折点，再集体找台阶。台阶可能是“对方使用了神秘大杀器”，也可能是“人道主义危机不能再拖”，总之得让舆论觉得“不是我们想停，是上帝看不下去了”。

普通人能做什么？把暖气调低两度，少开一次车，给自家政府省点天然气，间接少交一笔“援乌税”。别笑，真有人算过，欧盟每户家庭过去一年平均多掏了三百欧元能源溢价，用来填乌克兰战场的窟窿。

战场像慢直播，观众刷弹幕：“怎么还没打完？”士兵回不了弹幕，他们连回复家人的表情包都发不出去。信号塔被炸，手机只能当手电筒，照一圈灰头土脸的战友，再照一眼只剩半袋的方便面。

有人指望冬天帮乌克兰，说泥泞和冰雪会挡住俄军坦克。可俄军去年冬天用溜冰鞋送炮弹的照片网上一堆，履带绑上铁链，雪地飙得比出租车还稳。天气从不站队，它只冻手脚，不冻炮管。

再看一眼地图，波克罗夫斯克往北、往东、往南，全是已被俄军摸过的村庄，像狼群围着羊圈打转。羊圈的木板叫“国际援助”，狼爪每挠一次，木板就掉一块渣。

渣掉得多了，围观的羊开始嘀咕：是我们先被吃，还是狼先累？没人敢大声问，因为牧羊人正举着喇叭喊：“坚持住，援兵在路上。”援兵坐的车，轮胎也是M30公路运来的备胎。

司机们最懂备胎的脾气，跑长途的谁没爆过胎？爆一次就明白，备胎只能撑五十公里，五十公里后要是找不到修理铺，就得在路边等拖车费。

乌克兰现在的备胎是西方库存里那几千辆老式坦克，修一次得回波兰工厂排队。排到自己号，春天都过了。春天一过，泥泞再来，又得等。等来等去，五十公里早被狼啃成五公里。

五公里够干嘛？够手机拍一段“最后防线”的视频，上传十分钟，点赞破万，然后信号塔被炸，评论区永远停在“兄弟撑住”。

撑不撑得住，得看肚子。前线口粮配给到第几天，士兵比记者清楚。记者写稿能靠咖啡续命，士兵只能把咖啡粉干嚼，嚼完继续搬炮弹。炮弹搬空，就搬石头，石头砸坦克，听起来像神话，可神话每天都在顿巴斯更新下一集。

石头终究砸不烂坦克，坦克却能碾碎石头。于是人开始找别的出路：有人趁夜溜号，有人用自残换后送，有人把枪埋了，换上平民衣服，靠两条腿丈量回家距离。

回家路比前线更危险，俄乌双方都在查“逃兵”。抓到就拍视频，配文“敌方士气崩溃”，点赞又一波。点赞的人不会问：崩溃的人是谁的儿子，谁的爹。

数据不说亲情，数据只说“交换比”。今天乌军伤亡多少，俄军伤亡多少，像股票涨跌，红绿跳一次，背后都是户口本的注销。注销得多了，统计局干脆延迟发布，等风头过去再一次性“技术调整”。

技术调整这个词听着耳熟，咱们在A股见过。股市能回调，人命回调不回来。回调不回来，就只能接着打，打到“某个转折点”出现。

转折点到底长啥样？没人见过，大家只见过“转折点”的广告牌：欧盟新援助、英国新导弹、美国新贷款。广告牌换得比路灯还勤，路灯照亮的还是那条M30公路。

公路尽头，波克罗夫斯克灯火越来越稀。不是居民跑光了，是电厂被炸，灯泡集体罢工。灯泡一黑，人就想睡，可远处炮声拿重低音当闹钟，每十分钟震一次，震得人心跳跟着鼓点跑。

心跳跑到天亮，睁眼一看，自己还在原地，地图上的红线却偷偷往胸口又挪了一格。

“灯灭了可以点蜡烛，蜡烛没了就只好睁眼瞎猜：下一站是不是轮到自家门口？”